[芥敦]这是冬季的序曲
几个月没写芥敦的我是屑(不是
所以这算是复健？意想不到地跟以前相比爆了字数
按照惯例是清水日常(希望我没有退步_(:зゝ∠)_)
以下正文
这是冬季的序曲
过于寒冷的冬季，也过早地降临了。干冷的风卷过挂在枝头上所剩无几的叶片，又钻进衣领和袖口，叫人直打哆嗦，恨不得缩成一团好抵挡少许寒风的肆虐。
这段时间敦总是感觉不太舒服，鼻子似乎成了摆设，呼吸全都得张着嘴，结果冷风刺激得上颚干疼，被炎症堵住的鼻腔也搅得他头晕脑胀。药吃了好几种，但就是不见效，以至于太宰先生每天见到他都会调侃一句“多喝热水”，可惜敦连朝他翻个白眼的力气都懒得浪费。
“啊……好难受……呼吸不能，吸——”敦摊在桌子上，臂弯里抱着茶杯，一边努力尝试通过鼻子吸气一边写任务报告。他的桌子拐角堆了一堆瓶瓶罐罐，全是感冒药，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再吃了，那种连吃饭口腔里都残留着药味的感觉太痛苦了。
“我放弃治疗了，它们根本没什么用。”敦皱着鼻子说。
热水虽然效果不大但总能让人舒服一点儿，所以现在敦每天都在口袋里揣一只装满热水的小保温杯，帽子和口罩也一应俱全，结果不出所料，被与谢野医生嘲笑说“像个老太婆”。
啊——我也不想感冒的啊，感冒真的太难过了。敦又抽了张纸出来擤鼻子，因为鼻子不通的原因，现在连茶泡饭都尝不出来是什么味道了，而且小镜花还每天坚持熬姜汤逼着他一口气喝完。“虽然我真的很感谢你帮我熬姜汤但是姜汤真的好辣好难喝啊！”这种话敦觉得还是想想就好。
今天早上一起床敦就感觉状态不太对。首先被子不知道为什么被踢得老远，身上也忽冷忽热，而且动作剧烈一点还会感觉恶心得想吐。他抬手摸了摸额头，又去找了体温计。
“37.3，低烧。”镜花看着体温计报出数字，又用手背踫了踫敦的皮肤，“体表也很烫。今天还是不要出门了，我去和侦探社请假。”
“好……等等，不行！”敦刚想躺下，突然想起今天的日程，“今天要和芥川有任务的！”他一个激灵爬了起来，摇摇晃晃地开始换衣服，试图打起精神去吃早饭。
这是几天前就一直在拟定的事情，侦探社和黑手党们的合作任务。交涉主要由太宰先生和中原前辈进行，目标是捣毁一处毒品制造贩卖据点，而主力自然是交给人虎和芥川。用森先生的话来说那些人就是“城市的寄生虫，今人作呕的渣滓”，他绝不认可毒品贸易对这横滨的效用，在他的管辖范围内这也是明令禁止的。而这一规定侦探社自然也表示认同，对于这次的行动大家都欣然接受。
具体日期定在今天，万事俱备，这是人虎和芥川的主场，大肆破坏和碾压，他们的力量能派上用场的地方。这样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缺席，他不想临时变褂……但是，敦看着自己的早饭，龇了龇牙，送到嘴边的手又放下，
“不行，我果然还是没胃口……”敦捂着嘴，感觉胃灼烧一般地难受。他知道自己应吃点东西，但同时却根本不觉得饿，他害怕吃进去的东西会立刻反胃吐出来。
“最起码还是点粥吧，你这个样子还没到那边就会晕倒的。”镜花皱着眉，看着敦走到门口，她的喉咙吞咽了一下，“还是我替你去吧！”
敦在原地蹦了蹦，表示自己状态没问题，“而且小镜花你不想和芥川共事吧，不要勉强自己，我没事的。”
到底是谁在勉强自己啊……镜花看着敦糟糕的脸色想。
紧赶慢赶，总算在约定的时间内到达了。芥川看起来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。
“怎么戴了口罩？”
“感冒……”
其实是为了把自己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的脸色给遮一遮。
按照计划，区域内的人死活不论，一只不漏处理干净地就行，反正是黑手党的地盘，要是出了事也是他们管。敦看着芥川熟练地发动异能把入口开了个洞，自己也在虎化的瞬间和芥川同时冲了进去。
虽然是个不大的工厂，但敌人的数量倒是比预估的多，他们的老大被提前引开，森先生说想单独谈谈。至于谈什么，敦觉得应该不是什么让人好受的话。还算乐观的情况是，留在这儿的除了几个稍微难对付点的异能者其他也就是一群杂兵。
可即使是喽啰，数量多了也是不容忽视的。低烧状态下的敦本来就伴随着严重的头晕，回响在空旷厂房内的枪声仿佛在耳边炸开，子弹密集，就算能躲开一部分，射入身体的还要分出力气进行自愈。
很吵。非常吵。耳鸣也开始出现了。现在敦只是凭着“不想拖后腿”这样的想法继续维持着虎化，继续战斗，策略、判断已经无暇顾及，周围的景物看起来似乎扭曲成了奇怪的模样。他只是单纯地、用比芥川更粗暴的方法在破坏，扑向每一个冲他射击的敌人，用加倍的力量将其击晕。
得赶在自己变得更加虚弱之前结束这一切。不知道是不是没吃早饭的原因，敦感觉视线开始变暗了，他想睡觉，他需要休息。他不知道的是，地板、墙壁以及某些倒霉鬼的身上，布满了可怖的虎爪的痕迹。
还有多少？他看不清了。敦的动作停了下来，他想抬手揉揉脸，突然腰腹缠上什么东西把他大力往后拉，又猛地停住。敦勉强睁开眼，是芥川。
“蠢货，注意点，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芥川顺手解决掉刚才企图冲人虎开枪的敌人，晃了晃挂在罗生门上软绵绵的人虎，“你今天怎么回事？不太对劲啊。”人虎平时可不会这样放肆虎的力量。虽然老虎很强，但人虎却从未正视过它，否定自己的能力也不是第一次了。
怎么那么多汗？他摸了摸敦的额头，好烫。不知道脑子烧成什么样了。
“人虎？还清醒吗。剩下两个异能者，一起上吧，把他们解决掉。”
“我没事……快结束了啊。”敦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哼。他挣脱罗生门落回地面，作出攻击的架势，“我先冲了。”
实际上现在每动一下胸口和胃都在翻涌，对疼痛的感知也变得迟顿，他的眼睛只能看见正前方的敌人，凭直觉躲避对方的攻击。但是敦的意识却很清晰，他明白自己只需要转移敌人的注意，致命一击的任务则是交给芥川，而那些自己不及避开的刀刃芥川会替他挡下。
这些全部都是曾经没有注意到的事情，在这大脑混沌的当下却反而被发现，“原来我在战斗的时候这样信任芥川啊”，敦想着。在确认区域内已经不再有敌对反应后，芥川听到他嘟囔了一声：“我想睡觉。”然后往地上一趴晕了过去。
再次醒来的时候，敦感觉脑袋重的可怕，抬起手摸了摸，又重重地扔回床上，他现在浑身发软，连支起身体的力气都没有。压着他额头的是冰袋，并且同时发现手臂上也挂着点滴。尽管是同样的白色房间，但却并不是侦探社的医务室，是个看起来像是卧室的房间。没见过的地方。
门外响起脚步，敦转动脑袋把脸朝向门。哦，黑白毛，是芥川。
“啊！！！”对于信息接收过于迟缓，导致大脑的反应明显要慢于视线中所看见的，敦现在满脑子疑问转了一圈只剩下毫无道理的一个，自己是躺在芥川的床上吗？
“别叫，吵死了。都不能动了，好歹有点自知之明吧，发烧成那样还想着往外跑？”芥川还是平时那副表情，眉间和眼尾紧绷着，说不上是厌恶还是不快。他松开抱着的手臂，把人虎从床上拎起来，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壶倒了杯水，“吃药。”
敦不想和芥川吵，扭头、撇嘴、外加翻白眼，动作一气呵成，“我今天早上还是低烧……又没出什么大问题，”敦接过药一口吞下去，皱起鼻子吐了吐舌头，“不就是晕了吗。”这药也太难吃了吧。
敦扯过一个枕头抱起来，目光扫过窗台，外面能看见马路和街道，可能是公寓楼。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，如果没出差错的话任务应该是很成功的，最起码发烧没有让自己添麻烦。
“你睡了快有一整天，”芥川调出时间在敦眼前晃了晃，显示已经是第二天下午，“我家算是比较近的地点，但我还得把费劲你搬过来。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得考虑把你扔出去了。”实际上人虎轻得很，抱起来的时候基本上感觉不到什么重量，就是体温烫得能当人形热水袋。高烧一直持续到昨天半夜才退，然后就一直模糊地说着梦话。
“是是，我的错。”敦极其敷衍地用鼻子哼了几声，他已经习惯在听到芥川的素质发言时忍住揍他一拳的冲动，“侦探社知道我在这里吗？”
“樋口去侦探社说明了。”
但是敦还是想回去看看情况，他觉得既然没事了就还是回去继续工作比较好，况且还有一份任务报告等着他完成，国木田先生通常喜欢早点结束已经完成的委托。所以他急急忙忙地跳下床，差点把点滴硬生生扯下来，结果过度疲劳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撑这样刚刚醒来就乱来的行为。紧接着便是一闪而过的黑色布刃，罗生门缠住敦的身体把他摁回床上，芥川俯身揪住他的头发，歪头躲过人虎条件反射挥过来的拳头，和他贴着面，声音听起来刻薄又有点恼火：
“要是想死就直说，我可以帮你省去不少麻烦。给我乖乖把药吊完。”然后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个袋子，里面是打包好的粥，看起来是附近的店铺，“吃饭。侦探社的话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重新躺回去的敦扭头哼了一声，虽然确实是他的问题，然后接过粥开始鼓着脸呼噜呼噜地吃饭。还是热的，刚买的吗？敦喜欢吃加梅子的茶泡饭，这份粥里也撒了梅干，所以他觉得很高兴。
“谢谢。”碗快见底的时候，敦闷着头说了一句。太难为情了，对芥川说这种话。
“哦。”芥川把头扭到旁边没看他。
这什么反应……算了，药也挂完了，敦觉得自己真的没问题了。
“去侦探社吧。”
两个人一起出现在侦探社门口，敦打开门，“大家……”
所有人先是一愣，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国木田：“不是发烧晕了一整天吗！不在家躺着还跑到侦探社来，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知道吗！”板着一张脸，熟悉的口气。
“欸？不是，可是……”
“这几天给我好好在家呆着，报告我替你写过了。如果社长让知道出现压榨社员的情况可不是什么好事啊！镜花，看好他别再乱来了。”
“交给我了！”为什么眼神突然尖锐起来了啊小镜花！“呀，敦君可以休假了，我也想休假呢。”“你别给我掺和！”
“敦君，”太宰凑过来搭上敦的肩膀，“芥川家怎么样啊？”
“挺大的单人公寓吧……”敦想了想，却发现根本没什么印象，“其实我也没仔细看啦。”好像觉得有点后悔。“那，我就走了！”
打开门，芥川正靠在墙上等他。说是等他被赶出来再拎回家，免得再出什么事。
“哟，芥川，多谢你照顾我们家阿敦。要好好把他送回去哦。”太宰探出头冲芥川挥手。
“是！太宰先生！”芥川似乎每次面对太宰先生的时候精神都异常亢奋。
天气越来越冷了。假期的最后一天，敦出门去街角买咖啡，其实感冒和发烧早就痊愈了，他也不喜欢总窝在家里。走在路上眼看着青灰色的天空，就那样星星点点地飘起了雪花。雪天实在没什么惹人生厌的地方，但它们若是落进后颈、粘在袖口，或是浸湿衣料，那种冰凉的感觉还是叫人浑身直打哆嗦。毕竟发烧好了没几天，敦实在不敢冒险看看会不会再冻生病，所以他准备赶紧去咖啡店坐着，好等到那些大片大片的白色碎屑对他不再有威胁。
为什么不论在哪他总能撞见芥川呢？当他站在咖啡店的门口跺脚、吹去围巾上轻浮的雪花时，一抬头瞧见芥川也正朝这走。现在芥川正坐在他对面，埋头看选单。
“玛奇朵。”
“请给我一杯拿铁。”
在等待咖啡做好的时间里，芥川突然伸手冲他招了招，“脑袋，过来。”敦不明所以地把前身凑过去，感到芥川在非常轻地掸自己的头发。眼角余光看见有细小的白光飘落在桌面上，又化成水珠。
“蠢虎，头发上全是雪，还想感冒吗。”
“啊……我忘记了嘛。”敦抽了张纸巾把桌子擦干，然后把那团纸弹进垃圾桶。这时吧台开始喊他们的桌号，芥川起身去拿咖啡。趁着他离开的时候，敦偷偷摸摸把芥川放在椅背上的围巾拿过来抖了抖。“好意思说我，自己围巾上的又不比我少。”他使劲锤了一拳软趴趴的围巾出气。
接过咖啡，敦两只手交叉抓着杯子捂手，若有所思地盯着芥川咖啡上的焦糖，原来芥川喜欢甜的吗？咖啡的香气似乎有形，旋转着上升，有部分吸进他的肺部，又和逐渐飘过他头顶的那些白气一起消散。他低头喝了一口，咖啡表面的拉花被扭曲了形状。
窗外的雪还是很大，不知道要在这里等多久。但是咖啡店却也舒适地让人想一直待下去。
“快到圣诞节了吧。”芥川突然说，“你有什么要买的吗？”
仔细想想，其实并没有什么一定要买的。但是芥川这么一说，敦突然觉得自己想吃小蛋糕。说到圣诞节，树干蛋糕是必不可少的嘛。所以他点了点头。
“那等雪停了一起去吧。”看起来像是一句莫名其妙的邀请。鬼知道为什么，敦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。可能是假期的最后一天想好好利用一下，也可能是咖啡店过于温暖的气氛让他的脑子变得有些模糊吧。
(你是成熟的芥川了该学会自己怎么追老婆了，为什么我要这么辛苦啊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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